您现在的位置: 情感两性 > 情感 > 实录 |
他们用鄙视抵御自卑 第一次去他们家,我毫无初次上门的紧张,潜意识里我觉得自己是“下嫁”的。虽然做好了充足的准备,但还是没有想到他们那个家族的样子。如果说,美丽有千姿百态,丑陋也有千姿百态。他们家的男人女人老老少少,都长得有点“对不起观众”。我在他们家族里是异类,但这个异类没有受到欢迎和尊重。 他妈妈给了我一只十分老式的金戒指,说出的话十分奇怪:“你大概也不是第一次拿这种戒指了,我就一个儿子,我宝贝我儿子,所以才同意你们在一起。这只戒指是我们家祖传的,你要天天戴着的。”这只戒指连60岁的女人都会嫌弃难看,但从此,我就一直戴着。 最终决定同他结婚,是在我大哥的一次回国之行后。开头,我是有点羞于带这样的男朋友出去见亲人的。但在大场面上,他有着他们家族的人同样的风范。他不卑不亢,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外貌是缺点,他的缺点在关心我的亲人眼里变成了忠诚和厚道的保证。大哥想念上海的早点,他就每天送早餐,今天大饼、油条、豆浆,明天是煎饼果子、豆腐花;第三天送生煎馒头和牛肉汤。大哥吃得很满意,觉得这样忠厚的男人难觅,进而成了这场婚姻的支持者。有了大哥的支持,我不再犹豫。 结婚之后,我发现我们的关系彻底变了。我成了“管制分子”,他是家里的主人。每天我只要晚到家半个小时,他必定打电话找我。晚上,偶尔与老同学见一次面,他的电话就开始不断,别人看起来他是在乎我、爱我,我自己知道是约束。只要晚回家,迎接我的一定是故意摊了一地的杂物,乱七八糟的厨房,还有他板着的阴沉的脸。那个时候,道歉是没用的,结婚之后,我发现,我成了个卑微的人。我们的关系很奇怪,在公众场合,他是奴仆我是主人,他是殷勤的丈夫我是被宠的妻子;而在私人空间里,他是专横跋扈的男主人,我是委屈的有罪的女人。 有一天晚上,我与一个朋友见面之后回家,其间他打过三个电话给我,我都因为饭店里很吵没有听到。哪里想到,那天回家,开了门之后,他对着我就是一拳,当我反抗的时候,他居然说:“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,你又不是原装货!” 我听得心里一怔,就是那个时候,我强烈地感受到:女人是不能下嫁的,女人是不可以在人生低谷的时候做重大的抉择的。我可以有一颗平常心,而他却永远无法改变他骨子里的自卑。既然吵开了,说出了心里的话,他就开始不顾忌了。各色各样难听的话汹涌而来。但是,在别人面前他越发地表现殷勤。恍惚之间,我成了他手里的玩具。最令人气愤的是,无论白天或者睡前他怎样地羞辱我,他在身体上的需要仍然非常强烈。但需要之后对改善关系却毫无帮助,他照样想骂就骂,想发脾气就发。有一度,我甚至觉得在他面前我成了十足的泄欲工具。 儿子让我继续忍受 我决定离开他,我申请了去加拿大移民。等到终于获准的时候,我发现自己怀孕了。这个时候,他又变成了我孤独时候那个体贴的男人。我也诧异,他怎么就可以那么顺利地变回去,他把以前所有的不好归结为怕失去我。我又像一个被遗弃之后重新获得关爱的宝物一般被他宠起来。这一年里,他对我尽心呵护,甚至婆婆也变成了一个无比慈祥的老人,对我嘘寒问暖无微不至。经历过长久的不愉快,我有时候会觉得,这样的日子似乎也蛮好。我不是一个有什么大志向的女人,我要的不过是一个温暖的家。那一年里,家庭气氛和谐,我们在共同期待孩子的日子里相安无事。 儿子出生之后才一个月,婆婆先恢复了原来的嘴脸。她对我说:“你不是要到外国去吗?你可以走了,我们家有后代了,我们家不需要你了。”更可气的是,他母亲的这些话是当着他的面说的,他对此毫无表示。 我的移民签证批下来了,可是,儿子那么可爱那么弱小,越来越牵动我,我怎么放得下呢。看着孩子可爱的脸蛋的时候,我会忘记一切的烦恼。我是一个很容易心软的人,每次我下定决心要分手的时候,他就正好温柔一些,儿子又恰巧生病了,我就觉得我无法迈出找回自己的步子。我把婆婆的冷嘲热讽,他的无情,都当作是为儿子在牺牲。现在,我晚上偶尔出门,他依旧会打三两个电话来催我。不过,最近他有了新的伎俩,他会把儿子弄哭,然后对着话筒说:“儿子在叫你,你自己听吧。”电话里,儿子的哭声弄得我无比心痛,我只能迅速地回家了。回到家里,儿子已经睡着了。迎接我的是他冰冷的脸,和不屈不饶的身体。我觉得恶心却毫无办法。 我的日子就这么过着,有时候我根本不敢去设想将来,也不敢回首过去,我发现一切完全无法自主。如果当时下决心不要孩子就好了,如果低谷的时候我忍住寂寞就好了,我不敢去设想了。我发现一切全是不由自主的,我根本没有办法控制我的人生…… |
|
|
|
|||||||